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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三桂请兵始末

翻译 原文

  吴三桂请兵始末

  吴三桂,字长白,高邮人,辽东中后所籍,膂力绝伦。父襄,字两环,起家武科,官都指挥使,镇守宁远,部下有精兵四万,辽民七八万,皆耐搏战。而彝丁突骑数千,尤为雄悍。敌望之辄遁。崇祯十七年正月,调襄入京,提督御营。初到议彻宁远守关门,三桂与蓟督王永吉、辽抚黎玉田等,谓辽东前后卫复失,宁远势孤难守,宜彻宁远兵民,入守关门,即京师猝有寇警,关门之援,旦夕可至。上下其议,给事中吴麟征言彻之便。一时廷论群哗。诸阁臣尤相左,言无故弃三百里,臣等不敢任其咎,事遂寝。迨寇患急,朝廷悔之。屡下旨彻督臣永吉。三月封三桂平南伯,征兵入援。三桂不即行,及三月初旬,始出关,徙宁远五十万众,日行数十里。

  十六日入关,二十抵丰润,京师陷矣。三桂闻变,顿兵山海。先是,十六年春,田皇亲游南京,挈名妓陈沅、顾寿而北,田还京病死,三桂使人持千金买陈沅去。自成入京,刘宗敏系吴襄,索沅不得,拷掠甚酷。三桂闻之。益募兵至七千。三月二十七,将自成守边兵二万,尽行砍杀,止余三十二人。贼将负重伤逃归。三桂遂据山海关;报至,自成遣叛将唐通,统兵桂御,又遣叛将白广恩,统兵往永平救援。

  二十九日,自成使唐通与文武二人犒师银四万,赍吴襄手书,招三桂曰:汝以身恩特简得专阃任,非真累战功,历年岁也,不过为强敌在前非有异恩激劝,不足诱致,此管子所以行素赏之计,而汉高一见韩彭,即予重任,盖类此也。今尔徒饬军容,顿兵观望,使李兵长驱直入,既无批吭捣虚之谋,复乏形格势禁之力,事机已去,天命难回。吾君已逝,尔父须臾。呜呼!识时务者,亦可以知变计矣。昔徐元直弃汉归魏,不为不忠。子胥违楚适吴,不为不孝。然以二者揆之,为子胥难,为元直易,我为尔计,不若反手衔璧,负锧舆棺,及今早降,不失通侯之赏,而犹全孝子之名。万一徒恃愤骄,全无节制,客主之势既殊,众寡之形不敌,顿甲坚城,一朝歼尽,使尔父无辜受戮,身名俱丧,臣子均失,不亦大可痛哉!语云:知子者莫若父,吾不能为赵奢,而尔殆从疑于括也。故为尔计,至嘱至嘱。是书本牛金星作,使吴襄者。唐通至三桂营,言老总兵,新主十分优礼,专待将军,共图大业,以作开国元勋。且言东宫无恙,三桂得书怒曰:逆贼如此无礼,我吴三桂堂堂丈夫,岂肯降此逆贼?受万世唾骂,忠孝不能两全,叱左右将来使斩之。又云:吾忠不成忠,孝不成孝,何颜立天地间乎。有自刎而已。帐下止之。参将冯有威进曰:吾辈愿效死杀贼,今不如收其金币,散赐士卒,然后起兵,使彼不及备,何必杀此伪官。三桂从之。遂佯喜曰:愿一见东宫而即降,报书复命,贼计以定王往,即日遣贼将挈定王赴唐通营。

  时洪承畴与三桂舅氏祖大寿俱降,仕大清朝。三桂遂往乞师。大清主许之。四月初四辛酉,三桂破山海关,唐通迎降。定王已至三桂军,三桂檄自成云,必得太子而后止兵。致书绝父云:不肖男三桂,泣血百拜,上父亲大人膝下,儿以父荫,熟闻义训,得待罪戎行,日夜励志,冀得一当,以酬圣眷。属边警方急,宁远巨镇,为国门户,沦陷几尽,儿方力图恢复,以为李贼猖獗,不久即当扑灭,恐往复道路,两失事机,致尔暂稽时日,不意我国无人,望风而靡。吾父督理御营,势非小弱,巍巍百雉,何致一二日内,便已失坠,使儿卷甲赴关,事已后期,可悲可恨。侧闻圣主晏驾,臣民戮辱,不胜眦裂。犹意吾父,素负忠义,大势虽去,犹当夺椎一击,誓不俱生,不则刎颈阙下,以殉国难,使儿缟素号恸,仗甲复仇,不济则以死继之,岂非忠孝媲美乎?何乃隐忍偷生,甘心非义,既无孝宽御寇之才,复愧平原骂贼之勇。夫元直荏苒,为母罪人,王陵,赵苞二公,并着英烈,我父嚄唶宿将,矫矫王臣,反愧巾帼女子;父既不能为忠臣,儿亦安能为孝子乎?儿与父诀,请自今日。父不早图贼,虽置父鼎俎之旁,以诱三桂,不顾也。男三桂再百拜。初九丙寅,自成得书,大怒,即尽戮吴襄家口三十余人,下令亲征。十三庚午,与刘宗敏、九大帅等,率兵四十万,号八十万,出京往战,沿途七百里。三桂闻之,痛哭誓师,刻期剿贼,军声大振。

  时自成前锋四万,先至关,三桂与之十三战,胜负相当。十五壬戌,自成至密云。十七甲戌,自成大队至永平,三桂兵颇少,与自成对阵,日昃不遑暇食,遂结虚营于关外,使民诡为军士,多执旗鼓守之,私易士卒,入城饮食。顷之,自成薄外营,将营中老弱,尽行杀死,长驱城下,围之数匝。又从门西一片石,出口东突外城,薄关内,三桂见自成势大难与争锋。先已请兵满洲,至是趋之至。大清之九王,即摄政王也。已与英王、裕王,发兵十万,将欲入塞,途遇三桂,使者疑之。与英、裕两王计曰:岂三桂知我南来,故设此诱耶?且吾尝三围彼,都不能遽克,自成一举破之,其智勇必有大过人者。今统大众亲至,志不在小,得毋乘战胜精甲,有窥辽之意乎?不如分兵固守,以觇动静,遂顿兵不进。驻营于欢喜岭,高张旗帜,休息士卒,遣使往三桂营觇之。

  三桂复遣使往请,九王犹未信,请之者三,九王始信,而兵犹未即行。三桂遣使者相望于道,凡往返八次,而全军始至。共十四万骑。三桂知大清兵已在关外,遂突围出外城,驰入,大清壁中,见九王,称臣,遂稽其首,以白马祭天盟誓入关,九王总重兵居后队,英王张左翼,统二万骑从西水关入;裕王张右翼,亦统二万骑从东水关入。于是,三桂复入关,尽弃其民,开关延敌。然迫于战期,兵尚未尽薙发,恐无以辨,夜半,密令军士以白布裂为三幅,阔如三指,缠之于身,以为暗记,然布不能猝辨,即以裹足布裂用之约,大清兵见三指布者,即勿杀。盖三数与白色者,取三桂及长白兵缟素之意也。然九王多谋,不肯先与自成轻战。十九丙子,使三桂为前锋,与自成大战于关内一片石,一以观三桂之诚伪,一以觇自成之强弱,欲坐收渔人之利。日暮战罢,九王始信。

  二十丁丑,三桂、自成两军复合战,战方酣,九王使铁骑数万,以白标为号,绕出吴兵之右,锐不可当。自成随数十骑,挟太子登庙冈观战,有僧进曰:此非吴兵,必东兵也。宜急避之。已而见白标军,如风发潮涌,所到之处,无不披靡。闯兵大败,自成狼狈遁,虽刘宗敏勇冠三军,亦中流矢,负重伤而回。时闯兵入都,恣意淫掠,身各怀重赀,无有斗志,故尔大败。尸横八十余里,马无置足处,所弃辎重,不可胜计。吴兵检贼尸内,有数十金,犹可私取,若百金以外,则不敢匿,必献之于师。恐怀金既多,则不肯力战,而思逃也。二十一戊寅,自成驻兵永平,三桂使人议和,并请太子。自成命张若麒奉太子赴三桂军中,请各止战。三桂允之,约自成回军,速离京城,吾将奉太子即位。自成请如约,既盟,自成遂旋师,三桂顿兵不前,是以自成得安行。二十六日癸未,自成回京,三桂弃定王于永平,专拥太子,整军而行,一路移檄,密告远近。自成闻报,驱百姓于崇文、宣武门外,毁拆民房,及牛马。

  二十七,三桂传帖至京,言义兵不日入城,凡我臣民,为先服帝丧,整备迎候东宫。三十日丁亥,自成西奔。五月戊子朔,皇太子在三桂军中,传谕京中官民,各宜整肃静候。士民大喜相庆。三桂兵至榆河,大清国师檄其西行追贼,三桂请护太子入都,帅不许,三桂夜送太子于高起潜所,或云潜逸于民间,阴道之入皇姑寺,西江米巷诸商,合赀为三桂家发丧,每棺衣衾各费百两。初二己丑,三桂兵追至定州、清水河下岸,斩贼将谷大成,祖光先堕马折足,自成屡北。北京城中,俱延颈望太子至。初三庚寅,北京诸臣,迎候于朝阳门外,传呼奉太子至。多官望尘俯伏,及登舆,知非东宫也。各駴愕而退。

  及城门,吴兵前导者,城上已满插白标矣。大清国来者,乃摄政王入,居武英殿,侍郎王鳌永从入见,上下同坐于地,乃潜走出。至初五壬辰,沈维炳、王鳌永、金之俊授职名入内,摄政王令各官俱照旧,又具劝进表上,摄政王闭门不出,其内院大学士范文程接见。笑曰:此未是皇帝,吾国皇帝,去岁已登极矣,何劝进之有。于是传摄政王令,自初六癸巳,始为先帝设位帝王庙,哭临三日。随议谥号,议葬隧,俟事毕削发,礼部侍郎杨汝成,称典礼浩繁,不能独任。王问汉官何人最贤,沈维炳等推举李明睿,即命为礼部左侍郎。明睿以病辞。王曰:尔朝皇帝,尚未收殓,明日即欲令京城官民人等哭临,无神主何以哭临,无谥号何以题神主,明睿闻言大恸,王义之,即命议谥于朝房,谥先帝为怀宗端皇帝,周皇后为烈皇后,安奉神主于帝皇庙。初六至初八三日,百姓哀号,如丧考妣,寻命造陵,众以田皇妃坟宏敞壮丽,明睿厝先帝于中台,周皇后居左,田皇妃居右。甲乙史云:初五日,庶吉高珩、李呈祥,访王鳌永议号,鳌永曰:今日行所当行耳,高李出城被劫,因留滞通湾,范文程召词林官,止高尔俨应命,议修崇祯史,尔俨曰:詹翰一体,请书召之。

  明日何瑞征等皆入,杨昌祚、林增志以重伤告假。范许之。范上虞人,沈阳卫籍,其祖鏓,兵部尚书,自沈阳陷,历官至此。每日坐午门右决事,故学士倪元璐家人,具呈扶柩回籍,范差官执令箭送至通湾,倪夫人肩舆出城,如旷见焉。吴三桂追自成于保定胜之,明日追至定州,夺其驼马。又三日及于真定,逐之出关而止。李自成过关,方整队西行。初六癸巳,北京为哭临先帝之始,五城御史监肃诸仪。曹溶等五人,因摄政王有照旧之言,俨然即真。

  朱朝铄者,宗室之子,书示称顺治元年。奉旨,若先更易者,从贼如熊文举、杨枝起、朱徽等,咸同哭临。五月初七甲午,大清国封吴三桂为平西王,杨仕聪家眷出北城,门生方大猷遣家丁护送。大猷者,蓟州监军,随三桂降大清。今守通州也。十一戊戌,大清国令虚燕城之半,以屯兵,尽驱民出城。自是缙绅杂出,概不致诘。十二己亥,三桂旋师入燕。十五壬寅,摄政王登武英殿,受朝贺。王出示京城,令官民除服薙头,衣冠悉遵大清之制。自是京城内外尽皆薙发。自洪武戊申,至此凡二百七十八年云。

  钱<甹只>曰:陈沅身价千金,皆有司敲朴万民之膏血也。遂以杀吴襄一家,不血刃而易中国之天下,其果倾城何如,以一妇人而忠孝两失矣。

  予按吴襄之被杀也,一载自成得书,杀襄家属而系襄东行。迨战败,即枭吴襄首,悬之高旗而返兵,如是则战时尚未杀也。然战败甫杀襄,三桂何忍使人议和,是不可信者一也。一云:自成回京后,闻三桂移檄远近,而杀襄,是杀襄又在议和后也。则议和时,襄尚在自成所,三桂何无一及之。且未闻交质之说,是不可信者二也。史略遗闻,俱载自成初出兵时所杀,似为近之。

  孔纬  

  鲁国公孔纬做丞相后,对他的外甥侄子说:“我不久前任兵部侍郎时,和晋公王铎,充当弘文馆学士,审理馆中事务。上任后,巡视办公厅。晋公说他从前任兵部侍郎时,和宰相邠公杜悰充当了弘文馆直学士,审理馆中事务。晚春,留他在这个大厅内观赏牡丹,说道:'这个办公厅等到让无逸住时,只要一间。现在如此壮丽,你很不知道,它不久将会化为灰烬',他听了这话,记在心里。他又告诉我说,'明公将来也会占据这个位置。或许还可以。从你以后的人,就会遭遇那种事'。从我今天的情况来看,邠公的话,已说中了现在的大致情况。”这时昭宗继承帝位,孔纬任宰相,朝廷各种体统,破坏无余,所以孔纬感于从前邠公的话而伤感时势。

  李克助  

  李克助是大理寺正卿,昭宗帝在华州。郑州县令崔銮,有百姓告发他提高丝绸价格。刺史韩建命令登记按贪赃处理,上奏朝廷请让三司给他定罪。御史台刑部上奏:按罪应当绞死。大理寺几个月没有上奏,韩建问李尚书:“崔銮是你的亲戚吗?为什么不上奏?”李克助说:“是帮助您的办法呀。”韩建说:“崔县令贪赃,为什么说是我的过错呢?”李克助说:“听说你提高价格,数量将要达到上万了。”韩建说:“我是华州节度使,华州百姓是我的百姓。”李克助说:“华州百姓是天子的,不是你的。像你所说,那么郑县百姓就是崔县令的百姓了。”韩建佩服李克助的看法。于是免了崔銮的死罪,把他贬为颍阳尉。

  京都儒士  

  近来京城里有几个读书人聚在一起饮酒,便说起来人有勇敢和怯懦的,都来自内心的胆气。胆气如果强盛,自己就无所恐惧,这样的人可谓是男子汉。在座的有一个儒士自我介绍说:“若说胆气啊,我是真有哇。”众人笑着说:“必须先试试,然后才可信你。”有个人说:“我的亲戚有座宅院,过去非常不吉祥,而今已经无人居住锁上门了。如果您能独自住宿在这个宅子里,一夜不害怕,我们几个人酬谢你一桌酒席。”这个人说:“就按你们说的办。”第二天便去了。其实并不是不吉祥的宅子,只是没人住罢了。就备置酒肉瓜果灯烛,送到宅院里。大家说:“你还要什么东西?”他说:“我有一把剑,可以自卫。请你们不要担忧。”于是大家都出了宅子,锁上门回去了。这个人实际是个怯懦的人。到了晚上,这人把驴拴到另一间屋子里,仆人也不许跟随。他就在卧室里住宿,一点也不敢睡,只是熄灭了灯,抱着剑坐着,惊恐不止。到了半夜,月亮升起来了,从窗缝中斜照进来。这人看见衣架上面有个东西像鸟在展翅,飘飘地动。他鼓起勇气勉强站了起来,把剑一挥,那东西随手落在墙根,发出了声音,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。因为特别害怕,所以也不敢找寻,只握着剑坐在那里。到了五更,突然有个东西,上台阶来推门,门没有推开,却从狗洞里伸进个头来,咻咻地喘气。这人害怕极了,握着剑向前砍去,不由自主自己却倒在了地上。剑也失手落在地上。此人又不敢去找剑,怕那东西进来。他钻到床下蜷伏着,一点也不敢动。突然困倦起来,睡着了,在不知不觉中天亮了。人们已来开门,到了内室,但见狗洞里鲜血淋漓杂乱。大家吃惊地大声呼喊,儒士才醒过来,开门时还在战栗。于是他详细地说了昨晚与怪物搏斗的情形,大家也异常害怕,就到墙壁下去找。只见到帽子破成两半散在地上,就是昨夜所砍的那个“鸟”。原来是那个旧帽子,已经破烂,被风一吹,像鸟在扇动翅膀。剑在狗洞旁边,大家又绕屋寻找血迹,原来是他骑的那驴,已被砍破了嘴,唇齿破损。原来是天快亮时挣脱了缰绳,头伸入狗洞里才遭了这么一剑。众人大笑,笑得前仰后合。大家搀着儒士回去,儒士惊恐心跳,十天才好。

  孟乙  

  徐州萧县,有个打猎的百姓孟乙擅长用网网狐狸、貉子,网一百次也没有一次失误。偶而有一天趁着空闲,手持长矛走在旷野中。当太阳偏西时,看见道边数百步处,有高大的野坟;在草地中的小道上像是有人的脚印。于是他走了进去。孟乙用长矛在黑暗处乱搅,忽然觉得好像有人把长矛拽住,搅不动了,就问:“你是人是鬼?是妖怪还是鬼魅?为什么抓住我的长矛不放?”黑暗中回答说:“我是人哪。”就让孟乙把他救出来。他把实情如实地告诉了孟乙,说:“我姓李,从前是个小偷,被关押在兖州军候的监狱中,受到各种体罚,被棍子和荆条打的地方伤痕累累,便找了个机会越狱逃了出来。逃到这个地方,生死听天由命吧。”孟乙可怜他,把他带回了家,藏在夹壁中,后来遇大赦才从壁中出来。孟乙因为擅长打猎出了名,飞禽走兽之类没有能够逃脱的,却忽然在荒坟之中,把一个从狱中逃跑的囚犯带回家。听到这事的人都大笑起来。

  振武角抵人  

  光启年间,左神策军四军军使王卞出朝镇守振武。举行宴会,奏乐舞蹈之后,就下令摔跤比赛。有一个男人特别魁梧高大,是从邻州来此地比力气的。,军中十几个人在体形外貌、体力方面,都比不过他。主帅也觉得他很健壮,就选了三个人,相继和他比试,魁梧的人都胜了。主帅和座上客人都称赞了他好久。当时有一个秀才坐在席上,突然站起来告诉主帅说:“我可以打倒这个人。”主帅对他说的话很吃惊,因为他坚决请求,于是就答应了他。秀才下了台阶,先进了厨房,不一会儿就出来了。把衣服系紧一些,握着左拳走上前去,魁梧的人微笑着说:“这人我一指就得倒下。”等到二人渐渐靠近时,秀才迅速展开左手让他看,魁梧的人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。满座大笑。秀才慢慢走出圈外,洗洗手又登上了坐席。主帅问他:“是什么招术?”他回答说:“近年旅游,曾在途中遇到过这个人。当时此人刚近饭桌,就踉踉跄跄倒在地上。有个同伴说:'他怕大酱,见到就晕倒。'我听到后就记在心上。刚才去厨房,要了点大酱,握在手中,这个人见到后,果然倒了。姑且为宴会助兴取乐罢了。”有个叫边岫的判官,亲眼看到了这件事。

  赵崇  

  赵崇这个人庄重、清高、耿直,家中没闲杂的客人,羡慕王濛、刘真长的风度。格调高洁,不写文章,号称“无字碑”。每次遇到调任他职,按惯例需推荐一人代替自己,可赵崇从未推荐过任何人。他说:“朝廷里没有能够代替我的。”世人因此看不起他。

  韩偓  

  韩偓,天复初年进入翰林院。那年冬天,皇帝巡幸凤翔,韩偓有随从护驾的功劳,国家由乱而治之初,皇帝当面答应让韩偓做宰相。韩偓启奏道:“您运气符合中兴,用人当用有大德的人,以安定风俗。我当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赵崇,可以符合陛下这个选择。请收回成命改授赵崇,天下的百姓一定很幸运。”皇帝很赞叹。第二天,皇帝下令用赵崇和兵部侍郎王赞为宰相。当时梁太祖(朱温)在京城,一向听说赵崇很轻佻,他又与王赞有隔膜,就迅速骑马入宫请见皇帝。在皇帝面前,全面陈述了二人的优缺点。皇帝说:“赵崇是韩偓推荐的。”当时韩偓在场,梁太祖叱责他。韩偓启奏:“我不敢同大臣争辩。”皇帝说:“韩偓,你出去吧!”不久他被贬到福建做官。所以韩偓的诗中写道:“手风慵展八行书,眼病休看九局基。窗里日光飞野马,案前筠管长蒲卢。谋身拙为安蛇足,报国危曾捋虎须。满世可能无默识,未知谁拟试齐竽。”

  薛昌绪  

  岐王李茂贞称霸秦陇一带。泾州书记官薛昌绪为人迂腐怪僻,天性如此。在快速写作方面,就谁也不能赶上了。与妻子见面也有时有刻,必有礼节法度:先命使女去通告一声,往来多次,允许了,然后才拿着蜡烛到室内,高谈阔论一番,喝杯茶,吃些水果就回去了。有时想到卧室去,那礼节也是这样。他曾经说:“我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很重要,总想事先算好那恰当的聚会日子。”必须等候邀请才可以。等到跟着泾州大帅统领大兵到天水与蜀人对峙在青泥岭时,岐王将士因被用人拉车运东西所限制,又听说梁人也入了境,于是就偷偷地在夜里逃跑了。泾州大帅很害怕蜀人偷袭。泾州大帅临走时,刚要上马,忽然想到了薛昌绪,说:“传话给书记官,快请他上马。”连催几回,薛昌绪仍在草庵中藏身,说:“告诉太师,请他们先走,今天是我不高兴的日子。”军帅很生气,派人把薛昌绪提上马鞍,然后用棍子打那马赶它走。在这时薛昌绪仍用东西蒙住自己的脸说:“忌日按礼应当不见人。”这大概是人妖吧。秦陇人都知道这件事。

  姜太师

  蜀地有个姓姜的太师,弄不清叫什么名,是许田人,小的时候遭到黄巾军抢掠,失去了双亲。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,屡立战功。后来接受了几个镇的军权,官至正一品。他手下有个管马圈的姜老头,从事喂牲口的活儿有数十年了。姜太师每次进牲口圈,看到姜老头有点儿过失,就一定用鞭子抽他。就这样好多年,计算一下,姜老被打将近几百次。后来姜老头实在受不了鞭打,便哭着告诉姜太师的夫人,乞求姜太师能让他回故乡。夫人说:“你是哪里人?”姜老头回答说:“是许田人。”又问:“你还有什么亲人?”回答说:“当初被抢掠的时候,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,至今不知道下落。”又问他儿子的小名及妻子的姓氏,排行次第、家族分支、亲属和比较近的亲戚,姜老头都说了。等到姜太师回府,夫人告诉说:“姜老头要请假回乡,我问出了姜老头所失去的男女亲属姓名。”姜太师听后非常惊讶,疑心姜老头是他的父亲。便派人前去细问他儿子身上有什么记号。回答说:“我儿子脚心上有一个黑痣。剩下的都不记得了。”姜太师大哭起来,于是暗地里派人把姜老头送出剑门关外。然后奏明先主,说:“为臣的父亲最近从关东来。”于是用金帛、车马把姜老头迎入府中,恢复了当初的父子关系。姜太师为了弥补鞭打父亲的过错,把数万钱的斋食施舍僧人,并且一生中再也不打随从了。

  康义诚  

  后唐长兴年间,侍卫使康义诚,曾经从军队中派人到他自己家中充当仆人,也曾经轻微地用板子荆条打过他。忽有一天,康义诚可怜这个仆人衰老了,就询问他的姓氏,说姓康。又问了他的故乡、亲属、家族、子女、后代,才知道这仆人是他父亲,于是两人拥抱痛哭。听到的人无不感到惊奇。

  高季昌  

  后唐庄宗过了黄河。荆渚人高季昌对他的门客梁震说:“我在后梁太祖手下做事,得到的仅仅是自己没有被处罚。龙德初年以来,只求安稳地活着。我现在去朝见庄宗,试探试探。他若是想得天下,一定不会囚系我。要是进军别的地方,那可是子孙的福分。这次行动决定了。”从皇宫回来以后,他告诉梁震说:“新国主经历百战,才得到河南。对功臣自夸他亲手抄录《春秋》。又竖起指头说:'我从指头上得到天下。'这意思就是功劳在一个人身上。哪还有辅佐的大臣!而且去游玩打猎十天不回来,朝廷内外人们的心情怎么受得了?我现在高枕无忧了。”于是在西南加筑了罗城,又修造了用来阻挡敌人的用具。不到三年,庄宗果然没有守住。英雄预料的,一点没错,难怪要说留给子孙了。

  沈尚书妻  

  有个沈尚书已弄不清叫什么名,曾经做过秦地主帅的亲近小吏。他的妻子性格贪暴凶残而且不谨慎,又生性嫉妒。沈尚书常常像生活在监牢里一样。后来因为闲散而辞了官,带着妻儿,寄住在凤州。自己却到东川游玩散心,想和自己的这位怨偶永不来往了。华洪镇守东蜀,和沈尚书在未当官时就有交情,称沈为兄。沈到达后,华到郊外迎接,拉着手叙述久别之情,待他像自己的亲哥哥。于是特地为他建了一所住宅,仆人、马匹、金银、绸缎、器具、玩物,没有什么缺的;送他小妾仆人十多个,坚决不让沈尚书回北方去。沈尚书也约略地告诉了他有关妻子的一些事情,表示没有心思再回家了。一年后,家信到了,说他的妻子己离开凤州,自己奔东川来了。沈尚书听了非常害怕,就告诉了华洪,并且派人去让她回去。他的妻子又送信来,重新立下誓言,说:“从此一定改掉以前的性格,愿意和你白头到老。”不几天他妻子就到了。她刚来到时,也很温柔和平,经过十天后,又旧病复发,小妾侍女仆人们被她鞭打得四散奔逃,丈夫的头和脸都被揪抓得伤痕累累。华洪听到这种情况,叫来沈尚书对他说:“我想替哥哥杀了她,怎么样?”沈尚书不让。就这样十天后沈妻又发作一次。沈尚书于是来到衙门,精神沮丧,华洪一看就明白了。于是偷偷地派两个人拿着剑,把沈妻拉出屋,在台阶下杀了,并把尸体扔进了潼江,然后告诉了沈尚书。沈尚书听了后,异常惊恐,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神态。沈妻的尸首在急流中停住了不走,就派人用竹竿拨动,随水漂走了。可是第二天,又停在原来的急流上了,这样反复了多次。华洪派人把石头捆在尸体上,才使尸体沉下去。沈尚书不到十天,就像掉了魂似的死去了。大概是那个不和睦的配偶报仇吧?可悲呀,沈尚书早先与她有仇吗?

  杨蘧  

  王赞,是朝中有名的人士。有个弘农地方的杨蘧,曾经到过五岭山脉以南,看到阳朔荔浦的山山水水,心里非常喜欢,赞不绝口。杨蘧曾出入王赞门下,渐渐有些放松,就不自觉地问道:“您曾见过阳朔荔浦的山水吗?”王赞说:“不曾把人打得唇裂齿落,怎么能见到那里的山水呢?”于是大笑起来。这是说,五岭以南的地方,不是被贬的人是不去的。

  袁继谦

  晋将少作监袁继谦曾说过:“刚到东方土神庙,借了一间房住下,就听说这里多出现凶神恶怪,天一黑人们就不敢出门,一家人都很害怕,没有能睡安稳的。忽然有一晚,听到吼叫声,好像有什么在大瓮中呼叫,声音浑浊,全家人恐怖极了,认为一定是个大妖怪。就趴在窗缝窥视,看见一个苍黑色的东西,在庭院中来回走。这一夜月色阴暗,看了很长时间,觉得身子像狗,可是头不能抬起来。就用挝打它的头,突然'轰'的一声,家犬惊叫着跑了。原来那天村里人到这纳税,就在那地上做粥,锅里还有剩余,狗就把头伸到中空的器具里,却不能脱出来。全家人大笑后,安安稳稳睡下了。”

  帝羓  

  后晋开运末年,契丹国王耶律德光从汴梁回国,死在赵地的栾城,契丹国人剖开他的腹腔,把五脏都拿了出来,用十斗左右的盐装进腹内,用车运回国,当时人把这叫做“帝羓”(帝王的干肉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