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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四·符言

翻译 原文

  老子曰:道至高无上,至深无下,平乎准,直乎绳,圆乎规,方乎矩,包裹天地而无表里,洞同覆盖而无所?,是故体道者,不怒不喜,其坐无虑,寝而不梦,见物而名,事至而应。

  老子曰:欲尸名者必生事,事生即舍公而就私,倍道而任己,见誉而为善,立而为贤,即治不顺理而事不顺时,治不顺理则多责,事不顺时则无功,妄为要中,功成不足以塞责,事败足以灭身。

  老子曰:无为名尸,无为谋府,无为事任,无为智主。藏于无形,行于无怠,不为福先,不为祸始,始于无形,动于不得已,欲福先无祸,欲利先远害。故无为而宁者,失其所宁即危,无为而治者,失其所治即乱,故“不欲碌碌如玉,落落如石。”其文好者皮必剥,其角美者身必杀,甘泉必竭,直木必伐,华荣之言后为愆,石有玉伤其山,黔首之患固在言。

  老子曰:时之行动以从,不知道者福为祸。天为盖,地为轸,善用道者终无尽,地为轸,天为盖,善用道者终无害。陈彼五行必有胜,天之所覆无不称,故“知不知,上,不知知,病也。”

  老子曰:山生金,石生玉,反相剥,木生虫,还自食,人生事,还自贼。夫好事者未尝不中,争利者未尝不穷,善游者溺,善骑者堕,各以所好反自为祸。得在时不在争,治在道不在圣,土处下不争高,故安而不危,水流下不争疾,故去而不迟。“是以圣人无执故无失,无为故无败。”

  老子曰:一言不可穷也,二言天下宗也,三言诸侯雄也,四言天下双也。贞信则不可穷,道德则天下宗,举贤德,诸侯雄,恶少爱众天下双。

  老子曰:人有三死非命亡焉:饮食不节,简贱其身,病共杀之,乐得无已,好求不止,刑共杀之,以寡犯众,以弱凌强,兵共杀之。

  老子曰:其施厚者其报美,其怨大者其祸深,薄施而厚望,畜怨而无患者,未之有也。察其所以往者,即知其所以来矣。

  老子曰:原天命,治心术,理好憎,适情性,即治道通矣。原天命即不惑祸福,治心术即不妄喜怒,理好憎即不贪无用,适情性即欲不过节。不惑祸福即动静顺,理不妄喜怒即赏罚不阿,不贪无用即不以欲害性,欲不过节即养生知足,凡此四者,不求于外,不假于人,反己而得矣。

  老子曰:不求可非之行,不憎人之非己,修足誉之德,不求人之誉己。不能使祸无至,信己之不智,而不能使福必来,信己之不让。祸之至非己之所生,故穷而不忧,福之来非己之所成,故通而不矜,是故闲居而心乐,无为而治。

  老子曰:道者守其所已有,不求其所以未有,求其所未得即所有者亡,修其所已有即所欲者至。治未固于不乱,而事为治者必危,行者未免于无非,而急求名者必剉,故福莫大于无祸,利莫大于不丧。故“物或益之而损,损之而益”。道不可以劝就利者,而可以安神避害,故尝无祸不尝有福,尝无罪不尝有功。道曰芒芒昧昧,从天之威,与天同气无思虑也,无设储也,来者不迎,去者不将,人虽东西南北,独立中央。故处众枉,不失其直,与天下并流,不离其域,不为善,不避丑,遵天之道,不为始,不专己,循天之理,不豫谋,不弃时,与天为期,不求得,不辞福,从天之则,内无奇福,外无奇祸,故祸福不生,焉有人贼。故至德言同赂,事同福,上下一心,无歧道旁见者,退章于邪,开道之于善,而民向方矣。

  老子曰:为善即劝,为不善即观,劝即生责,观即生患,故道不可以进而求名,可以退而修身。故圣人不以行求名,不以知见求誉,治随自然,己无所与,为者有不成,求者有不得,人有穷而道无通,有智而无为与无智同功,有能而无事与无能同德,有智若无智,有能若无能,道理达而人才灭矣。人与道不两明,人爱名即不用道,道胜人即名息,道息人名章即危亡。

  老子曰:使信士分财,不如定分而探筹,何则?有心者之于平,不如无心者。使廉士守财,不如闭户而全封,以为有欲者之于廉,不如无欲者也。人举其疵则怨,鉴见其丑则自喜,人能接物而不与己,则免于累矣。

  老子曰:凡事人者,非以宝币,必以卑辞。币单而欲不厌,卑体免辞,论说而交不结,约束誓盟,约定而反先日,是以君子不外饰仁义,而内修道术。修其境内之事,尽其地方,劝民守死,坚其城郭,上下一心,与之守社稷,即为饰者不伐无罪,为利者不攻难得,此必全之道,必利之理。

  老子曰:圣人不胜其心,众人不胜其欲,君子行正气,小人行邪气。内便于性,外合于义,循理而动,不系于物者,正气也;推于滋味,一一婬一一于声色,发于喜怒,不顾后患者,邪气也。邪与正相伤,欲与性相害,不可两立,一起一废,故圣人捐欲而从性。目好色,耳好声,鼻好香,口好味,合而说之,不离利害,嗜欲也,耳目鼻口不知所欲,皆心为之制,各得其所,由此观之,欲不可胜亦明矣。

  老子曰:治身养性者,节寝处,适饮食,和喜怒,便动静,内在己者得,而邪气无由入。饰其外,伤其内,扶其情者害其神,见其文者蔽其真,无须臾忘为贤者,必困其性,百步之中忘其为容者,必累其形,故羽翼美者伤其骸骨,枝叶茂者害其根荄,能两美者天下无之。

  老子曰:天有明不忧民之晦也,地有财不忧民之贫也,至德道者若丘山,嵬然不动,行者以为期,直己而足物,不为人赐,用之者亦不受其德,故安而能久。天地无与也,故无夺也,无德也,无怨也。善怒者必多怨,善与者必善夺,唯随天地之自然而能胜理。故誉见即毁随之,善见即恶从之,利为害始,福为祸先,不求利即无害,不求福即无祸,身以全为常,富贵其寄也。

  老子曰:圣人无屈奇之服,诡异之行,服不杂,行不观,通而不华,穷而不慑,荣而不显,隐而不辱,异而不怪,同用无以名之,是谓大通。

  老子曰:道者直己而待命,时之至不可迎而反也,时之去不可足而援也,故圣人不进而求,不退而让,随时三年,时去我走,去时三年,时在我后,无去无就,中立其所。天道无亲,唯德是与,福之至非己之所求,故不伐其功,祸之来非己之所生,故不悔其行,中心其恬,不累其德,狗吠不惊,自信其情,诚无非分,故通道者不惑,知命者不忧。帝王之崩藏骸于野,其祭也祀之于明堂,神贵于形也,故神制形则从,形胜神则穷,聪明虽用,必反诸神,谓之大通。

  老子曰:古之存己者,乐德而忘贱,故名不动志,乐道而忘贫,故利不动心,是以谦而能乐,静而能澹。以数筭之寿,忧天下之乱,犹忧河水之涸,泣而益之也,故不忧天下之乱,而乐其身治者,可与言道矣。

  老子曰:人有三怨:爵高者人妒之,官大者主恶之,禄厚者人怨之。夫爵益高者意益下,官益大者心益小,禄益厚者施益博,修此三者怨不作,故贵以贱为本,高以下为基。

  老子曰:言者所以通己于人也,闻者所以通人于所也。既闻其聋,人道不通,故有闻聋之病者,莫知事通,岂独形骸有闇聋哉!心并有之。塞也,莫知所通,此闇聋之类也。夫道之为宗也,有形者皆生焉,其为亲也亦戚矣,飨谷食气者皆寿焉,其为君也亦惠矣,诸智者学焉,其为师也亦明矣。人皆以无用害有用,故知不博而日不足,以博弈之日问道,闻见深矣,问与不问,犹闇聋之比于人也。

  老子曰:人之情心服于德,不服于力,德在与不在来,是以圣人之欲贵于人者,先贵于人,欲尊于人者,先尊于人,欲胜人者,先自胜,欲卑人者,先自卑,故贵贱尊卑,道以制之。夫古之圣王以其言下人,以其身后人,即天下乐推而不猒,戴而不重,此德重有余而气顺也,故知与之为取,后之为先,即几于道矣。

  老子曰:德少而宠多者讥,才下而位高者危,无大功而有厚禄者微,故物或益之而损,或损之而益。众人皆知利利,而不知病病,唯圣人知病之为利,利之为病。故再实之木其根必伤,掘藏之家其后必殃,夫大利者反为害,天之道也。

  老子曰:小人从事曰苟得,君子曰苟义。为善者,非求名者也,而名从之,名不与利期,而利归之,所求者同,所极者异,故动有益则损随之。言无常是,行无常宜者,小人也;察于一事,通于一能,中人也;兼覆而并有之,技能而才使之者,圣人也。

  老子曰:生所假也,死所归也,故世治即以义卫身,世乱即以身卫义,死之日,行之终也,故君子慎一用之而已矣。故生受于天也,命所遭于时也,有其才不遇其世,天也,求之有道,得之在命。君子能为善不能必得其福,不忍而为非而未必免于祸,故君子逢时即进,得之以义,何幸之有!不时即退,让之以礼,何不幸之有!故虽处贫贱而犹不悔者,得其所贵也。

  老子曰:人有顺逆之气生于心,心治则气顺,心乱则气逆,心之治乱在于道德,得道则心治,失道则心乱,心治则交让,心乱则交争,让则有德,争则生贼,有德则气顺,贼生则气逆,气顺则自损以奉人,气逆则损人以自奉,二气者可道已而制也。天之道其犹响之报声也,德积则福生,祸积则怨生,官败于官茂,孝衰于妻子,患生于忧解,病甚于且愈,故“慎终如始,无败事也。”

  老子曰:举枉与直,如何不得,举直与枉,勿与遂往,所谓同污而异泥者。

  老子曰:圣人同死生,愚人亦同死生,不和利害之所在。道悬天,物布地,和在人,人主不和即天气不下,地气不上,一陰一一陽一不调,风雨不时,人民疾饥。

  老子曰:得万人之兵,不如闻一言之当,得隋侯之珠,不如得事之所由,得和氏之璧,不如得事之所适。天下虽大,好用兵者亡,国虽安,好战者危,故“小国寡民,使有阡陌之器而勿用。”

  老子曰:能成霸王者,必胜者也,能胜敌者,必强者也,能强者,必用人力者也,能用人力者,必得人心者也,能得人心者,必自得者也,自得者,必柔弱者已。能胜不如己者,至于若己者而挌,柔胜出于若己者,其事不可度,故能众不胜成大胜者也。

  孔纬  

  鲁国公孔纬做丞相后,对他的外甥侄子说:“我不久前任兵部侍郎时,和晋公王铎,充当弘文馆学士,审理馆中事务。上任后,巡视办公厅。晋公说他从前任兵部侍郎时,和宰相邠公杜悰充当了弘文馆直学士,审理馆中事务。晚春,留他在这个大厅内观赏牡丹,说道:'这个办公厅等到让无逸住时,只要一间。现在如此壮丽,你很不知道,它不久将会化为灰烬',他听了这话,记在心里。他又告诉我说,'明公将来也会占据这个位置。或许还可以。从你以后的人,就会遭遇那种事'。从我今天的情况来看,邠公的话,已说中了现在的大致情况。”这时昭宗继承帝位,孔纬任宰相,朝廷各种体统,破坏无余,所以孔纬感于从前邠公的话而伤感时势。

  李克助  

  李克助是大理寺正卿,昭宗帝在华州。郑州县令崔銮,有百姓告发他提高丝绸价格。刺史韩建命令登记按贪赃处理,上奏朝廷请让三司给他定罪。御史台刑部上奏:按罪应当绞死。大理寺几个月没有上奏,韩建问李尚书:“崔銮是你的亲戚吗?为什么不上奏?”李克助说:“是帮助您的办法呀。”韩建说:“崔县令贪赃,为什么说是我的过错呢?”李克助说:“听说你提高价格,数量将要达到上万了。”韩建说:“我是华州节度使,华州百姓是我的百姓。”李克助说:“华州百姓是天子的,不是你的。像你所说,那么郑县百姓就是崔县令的百姓了。”韩建佩服李克助的看法。于是免了崔銮的死罪,把他贬为颍阳尉。

  京都儒士  

  近来京城里有几个读书人聚在一起饮酒,便说起来人有勇敢和怯懦的,都来自内心的胆气。胆气如果强盛,自己就无所恐惧,这样的人可谓是男子汉。在座的有一个儒士自我介绍说:“若说胆气啊,我是真有哇。”众人笑着说:“必须先试试,然后才可信你。”有个人说:“我的亲戚有座宅院,过去非常不吉祥,而今已经无人居住锁上门了。如果您能独自住宿在这个宅子里,一夜不害怕,我们几个人酬谢你一桌酒席。”这个人说:“就按你们说的办。”第二天便去了。其实并不是不吉祥的宅子,只是没人住罢了。就备置酒肉瓜果灯烛,送到宅院里。大家说:“你还要什么东西?”他说:“我有一把剑,可以自卫。请你们不要担忧。”于是大家都出了宅子,锁上门回去了。这个人实际是个怯懦的人。到了晚上,这人把驴拴到另一间屋子里,仆人也不许跟随。他就在卧室里住宿,一点也不敢睡,只是熄灭了灯,抱着剑坐着,惊恐不止。到了半夜,月亮升起来了,从窗缝中斜照进来。这人看见衣架上面有个东西像鸟在展翅,飘飘地动。他鼓起勇气勉强站了起来,把剑一挥,那东西随手落在墙根,发出了声音,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。因为特别害怕,所以也不敢找寻,只握着剑坐在那里。到了五更,突然有个东西,上台阶来推门,门没有推开,却从狗洞里伸进个头来,咻咻地喘气。这人害怕极了,握着剑向前砍去,不由自主自己却倒在了地上。剑也失手落在地上。此人又不敢去找剑,怕那东西进来。他钻到床下蜷伏着,一点也不敢动。突然困倦起来,睡着了,在不知不觉中天亮了。人们已来开门,到了内室,但见狗洞里鲜血淋漓杂乱。大家吃惊地大声呼喊,儒士才醒过来,开门时还在战栗。于是他详细地说了昨晚与怪物搏斗的情形,大家也异常害怕,就到墙壁下去找。只见到帽子破成两半散在地上,就是昨夜所砍的那个“鸟”。原来是那个旧帽子,已经破烂,被风一吹,像鸟在扇动翅膀。剑在狗洞旁边,大家又绕屋寻找血迹,原来是他骑的那驴,已被砍破了嘴,唇齿破损。原来是天快亮时挣脱了缰绳,头伸入狗洞里才遭了这么一剑。众人大笑,笑得前仰后合。大家搀着儒士回去,儒士惊恐心跳,十天才好。

  孟乙  

  徐州萧县,有个打猎的百姓孟乙擅长用网网狐狸、貉子,网一百次也没有一次失误。偶而有一天趁着空闲,手持长矛走在旷野中。当太阳偏西时,看见道边数百步处,有高大的野坟;在草地中的小道上像是有人的脚印。于是他走了进去。孟乙用长矛在黑暗处乱搅,忽然觉得好像有人把长矛拽住,搅不动了,就问:“你是人是鬼?是妖怪还是鬼魅?为什么抓住我的长矛不放?”黑暗中回答说:“我是人哪。”就让孟乙把他救出来。他把实情如实地告诉了孟乙,说:“我姓李,从前是个小偷,被关押在兖州军候的监狱中,受到各种体罚,被棍子和荆条打的地方伤痕累累,便找了个机会越狱逃了出来。逃到这个地方,生死听天由命吧。”孟乙可怜他,把他带回了家,藏在夹壁中,后来遇大赦才从壁中出来。孟乙因为擅长打猎出了名,飞禽走兽之类没有能够逃脱的,却忽然在荒坟之中,把一个从狱中逃跑的囚犯带回家。听到这事的人都大笑起来。

  振武角抵人  

  光启年间,左神策军四军军使王卞出朝镇守振武。举行宴会,奏乐舞蹈之后,就下令摔跤比赛。有一个男人特别魁梧高大,是从邻州来此地比力气的。,军中十几个人在体形外貌、体力方面,都比不过他。主帅也觉得他很健壮,就选了三个人,相继和他比试,魁梧的人都胜了。主帅和座上客人都称赞了他好久。当时有一个秀才坐在席上,突然站起来告诉主帅说:“我可以打倒这个人。”主帅对他说的话很吃惊,因为他坚决请求,于是就答应了他。秀才下了台阶,先进了厨房,不一会儿就出来了。把衣服系紧一些,握着左拳走上前去,魁梧的人微笑着说:“这人我一指就得倒下。”等到二人渐渐靠近时,秀才迅速展开左手让他看,魁梧的人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。满座大笑。秀才慢慢走出圈外,洗洗手又登上了坐席。主帅问他:“是什么招术?”他回答说:“近年旅游,曾在途中遇到过这个人。当时此人刚近饭桌,就踉踉跄跄倒在地上。有个同伴说:'他怕大酱,见到就晕倒。'我听到后就记在心上。刚才去厨房,要了点大酱,握在手中,这个人见到后,果然倒了。姑且为宴会助兴取乐罢了。”有个叫边岫的判官,亲眼看到了这件事。

  赵崇  

  赵崇这个人庄重、清高、耿直,家中没闲杂的客人,羡慕王濛、刘真长的风度。格调高洁,不写文章,号称“无字碑”。每次遇到调任他职,按惯例需推荐一人代替自己,可赵崇从未推荐过任何人。他说:“朝廷里没有能够代替我的。”世人因此看不起他。

  韩偓  

  韩偓,天复初年进入翰林院。那年冬天,皇帝巡幸凤翔,韩偓有随从护驾的功劳,国家由乱而治之初,皇帝当面答应让韩偓做宰相。韩偓启奏道:“您运气符合中兴,用人当用有大德的人,以安定风俗。我当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赵崇,可以符合陛下这个选择。请收回成命改授赵崇,天下的百姓一定很幸运。”皇帝很赞叹。第二天,皇帝下令用赵崇和兵部侍郎王赞为宰相。当时梁太祖(朱温)在京城,一向听说赵崇很轻佻,他又与王赞有隔膜,就迅速骑马入宫请见皇帝。在皇帝面前,全面陈述了二人的优缺点。皇帝说:“赵崇是韩偓推荐的。”当时韩偓在场,梁太祖叱责他。韩偓启奏:“我不敢同大臣争辩。”皇帝说:“韩偓,你出去吧!”不久他被贬到福建做官。所以韩偓的诗中写道:“手风慵展八行书,眼病休看九局基。窗里日光飞野马,案前筠管长蒲卢。谋身拙为安蛇足,报国危曾捋虎须。满世可能无默识,未知谁拟试齐竽。”

  薛昌绪  

  岐王李茂贞称霸秦陇一带。泾州书记官薛昌绪为人迂腐怪僻,天性如此。在快速写作方面,就谁也不能赶上了。与妻子见面也有时有刻,必有礼节法度:先命使女去通告一声,往来多次,允许了,然后才拿着蜡烛到室内,高谈阔论一番,喝杯茶,吃些水果就回去了。有时想到卧室去,那礼节也是这样。他曾经说:“我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很重要,总想事先算好那恰当的聚会日子。”必须等候邀请才可以。等到跟着泾州大帅统领大兵到天水与蜀人对峙在青泥岭时,岐王将士因被用人拉车运东西所限制,又听说梁人也入了境,于是就偷偷地在夜里逃跑了。泾州大帅很害怕蜀人偷袭。泾州大帅临走时,刚要上马,忽然想到了薛昌绪,说:“传话给书记官,快请他上马。”连催几回,薛昌绪仍在草庵中藏身,说:“告诉太师,请他们先走,今天是我不高兴的日子。”军帅很生气,派人把薛昌绪提上马鞍,然后用棍子打那马赶它走。在这时薛昌绪仍用东西蒙住自己的脸说:“忌日按礼应当不见人。”这大概是人妖吧。秦陇人都知道这件事。

  姜太师

  蜀地有个姓姜的太师,弄不清叫什么名,是许田人,小的时候遭到黄巾军抢掠,失去了双亲。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,屡立战功。后来接受了几个镇的军权,官至正一品。他手下有个管马圈的姜老头,从事喂牲口的活儿有数十年了。姜太师每次进牲口圈,看到姜老头有点儿过失,就一定用鞭子抽他。就这样好多年,计算一下,姜老被打将近几百次。后来姜老头实在受不了鞭打,便哭着告诉姜太师的夫人,乞求姜太师能让他回故乡。夫人说:“你是哪里人?”姜老头回答说:“是许田人。”又问:“你还有什么亲人?”回答说:“当初被抢掠的时候,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,至今不知道下落。”又问他儿子的小名及妻子的姓氏,排行次第、家族分支、亲属和比较近的亲戚,姜老头都说了。等到姜太师回府,夫人告诉说:“姜老头要请假回乡,我问出了姜老头所失去的男女亲属姓名。”姜太师听后非常惊讶,疑心姜老头是他的父亲。便派人前去细问他儿子身上有什么记号。回答说:“我儿子脚心上有一个黑痣。剩下的都不记得了。”姜太师大哭起来,于是暗地里派人把姜老头送出剑门关外。然后奏明先主,说:“为臣的父亲最近从关东来。”于是用金帛、车马把姜老头迎入府中,恢复了当初的父子关系。姜太师为了弥补鞭打父亲的过错,把数万钱的斋食施舍僧人,并且一生中再也不打随从了。

  康义诚  

  后唐长兴年间,侍卫使康义诚,曾经从军队中派人到他自己家中充当仆人,也曾经轻微地用板子荆条打过他。忽有一天,康义诚可怜这个仆人衰老了,就询问他的姓氏,说姓康。又问了他的故乡、亲属、家族、子女、后代,才知道这仆人是他父亲,于是两人拥抱痛哭。听到的人无不感到惊奇。

  高季昌  

  后唐庄宗过了黄河。荆渚人高季昌对他的门客梁震说:“我在后梁太祖手下做事,得到的仅仅是自己没有被处罚。龙德初年以来,只求安稳地活着。我现在去朝见庄宗,试探试探。他若是想得天下,一定不会囚系我。要是进军别的地方,那可是子孙的福分。这次行动决定了。”从皇宫回来以后,他告诉梁震说:“新国主经历百战,才得到河南。对功臣自夸他亲手抄录《春秋》。又竖起指头说:'我从指头上得到天下。'这意思就是功劳在一个人身上。哪还有辅佐的大臣!而且去游玩打猎十天不回来,朝廷内外人们的心情怎么受得了?我现在高枕无忧了。”于是在西南加筑了罗城,又修造了用来阻挡敌人的用具。不到三年,庄宗果然没有守住。英雄预料的,一点没错,难怪要说留给子孙了。

  沈尚书妻  

  有个沈尚书已弄不清叫什么名,曾经做过秦地主帅的亲近小吏。他的妻子性格贪暴凶残而且不谨慎,又生性嫉妒。沈尚书常常像生活在监牢里一样。后来因为闲散而辞了官,带着妻儿,寄住在凤州。自己却到东川游玩散心,想和自己的这位怨偶永不来往了。华洪镇守东蜀,和沈尚书在未当官时就有交情,称沈为兄。沈到达后,华到郊外迎接,拉着手叙述久别之情,待他像自己的亲哥哥。于是特地为他建了一所住宅,仆人、马匹、金银、绸缎、器具、玩物,没有什么缺的;送他小妾仆人十多个,坚决不让沈尚书回北方去。沈尚书也约略地告诉了他有关妻子的一些事情,表示没有心思再回家了。一年后,家信到了,说他的妻子己离开凤州,自己奔东川来了。沈尚书听了非常害怕,就告诉了华洪,并且派人去让她回去。他的妻子又送信来,重新立下誓言,说:“从此一定改掉以前的性格,愿意和你白头到老。”不几天他妻子就到了。她刚来到时,也很温柔和平,经过十天后,又旧病复发,小妾侍女仆人们被她鞭打得四散奔逃,丈夫的头和脸都被揪抓得伤痕累累。华洪听到这种情况,叫来沈尚书对他说:“我想替哥哥杀了她,怎么样?”沈尚书不让。就这样十天后沈妻又发作一次。沈尚书于是来到衙门,精神沮丧,华洪一看就明白了。于是偷偷地派两个人拿着剑,把沈妻拉出屋,在台阶下杀了,并把尸体扔进了潼江,然后告诉了沈尚书。沈尚书听了后,异常惊恐,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神态。沈妻的尸首在急流中停住了不走,就派人用竹竿拨动,随水漂走了。可是第二天,又停在原来的急流上了,这样反复了多次。华洪派人把石头捆在尸体上,才使尸体沉下去。沈尚书不到十天,就像掉了魂似的死去了。大概是那个不和睦的配偶报仇吧?可悲呀,沈尚书早先与她有仇吗?

  杨蘧  

  王赞,是朝中有名的人士。有个弘农地方的杨蘧,曾经到过五岭山脉以南,看到阳朔荔浦的山山水水,心里非常喜欢,赞不绝口。杨蘧曾出入王赞门下,渐渐有些放松,就不自觉地问道:“您曾见过阳朔荔浦的山水吗?”王赞说:“不曾把人打得唇裂齿落,怎么能见到那里的山水呢?”于是大笑起来。这是说,五岭以南的地方,不是被贬的人是不去的。

  袁继谦

  晋将少作监袁继谦曾说过:“刚到东方土神庙,借了一间房住下,就听说这里多出现凶神恶怪,天一黑人们就不敢出门,一家人都很害怕,没有能睡安稳的。忽然有一晚,听到吼叫声,好像有什么在大瓮中呼叫,声音浑浊,全家人恐怖极了,认为一定是个大妖怪。就趴在窗缝窥视,看见一个苍黑色的东西,在庭院中来回走。这一夜月色阴暗,看了很长时间,觉得身子像狗,可是头不能抬起来。就用挝打它的头,突然'轰'的一声,家犬惊叫着跑了。原来那天村里人到这纳税,就在那地上做粥,锅里还有剩余,狗就把头伸到中空的器具里,却不能脱出来。全家人大笑后,安安稳稳睡下了。”

  帝羓  

  后晋开运末年,契丹国王耶律德光从汴梁回国,死在赵地的栾城,契丹国人剖开他的腹腔,把五脏都拿了出来,用十斗左右的盐装进腹内,用车运回国,当时人把这叫做“帝羓”(帝王的干肉)。